任何一则素材,在渗透进文章之前,它们都还是一些刚出土的泥、未经雕琢的石,需要切磋,需要琢磨。正如光可以分解出七色,我们拿起“剖刀”,通过加工表述,同样可将它们切磋成砖,琢磨成玉,让其真正成为文章的建筑之材、装点之物。
『经典美文』
宋朝的雨
陈富强
雨中的西湖要比平日耐看一些。
雨夜中的西湖除了耐看,则更多了一层须用心体验的味道。这个时候,你需要撑一把雨伞,去堤上走走。白堤热闹一些,与唐朝的鼎盛相吻合,而苏堤要幽静得多,甚至稍稍有些冷寂。
我建议你去苏堤。
雨在树梢上、在伞顶上、在草叶上、在亭檐上、在湖面上、在一切无遮无拦的去处跳着欢快的舞蹈。伞是丝绸做成的,你为自己撑开一片无雨的天空,而一个遥远的背景,正渐渐向你推近,撑着绸伞的你便和雨帘里淡淡的灯光一起变成这个背景的过客。宋朝正悄悄向你走来。你跨过第一座拱桥,你就走进了宋朝的雨里。
呈现在你眼前的是1090年仲春的苏堤,犹如一条绿色的飘带,堤桥相接,横卧湖上,南端系住南屏,北端挽起栖霞岭。柳丝舒展婀娜的身姿,翩翩起舞。一堤的翠绿烟似地漫洇开来,细细看去,绿雾似的堤上桃花盛开了,不耐寂寞的是枝头的黄鹂。
你与苏东坡在堤上相遇了。刚刚完成长堤修筑的苏太守,心情正佳,他临风而立,面对烟水淼淼,诗情满溢,一首千古绝唱脱口而出。“水光潋滟睛方好,山色空朦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这是苏太守为后人留的文化遗产,它的价值不亚于苏堤春晓。
苏东坡决意整治西湖的念头始于1071年。这一年他第一次来到杭州,官至通判。他在巡视西湖时,看到葑草已淤塞了西湖的十之二三,他虽有心治理,但通判的官位尚无决策权,欲有作为而无作为,苏通判满腔抱负都化作了天才的诗意。倘若苏东坡仕途顺利,而不是屡遭贬谪,一路坎坷,他流芳百世的名篇佳作大约要大打折扣了。
机会终于在时隔8 年后降临到苏东坡身上。1089年,苏东坡再次赴任杭州,任知州。到任的次日,苏东坡重游了西湖,面对的西湖湖面已有一半成了葑田,忧虑之情油然而生。回到府上,挥笔写下了“葑合平湖久芜漫,人经丰岁尚调疏”的感叹。叹毕,苏东坡组织人力调查踏勘。于次年4 月,向当朝皇帝哲宗呈了《杭州乞度牒开西湖状》的奏议。在这篇上书中,开篇就说:“杭州之有西湖,如人之有眉目,盖不可废也。”苏东坡预言“水浅葑横,如云翳空,倏忽便满,更二十年,无西湖矣。使杭州而无西湖,如人去其眉目,岂复为人乎!”
苏东坡在上书中还从养鱼、饮水、灌溉、助航、酿酒等方面列举了西湖不可荒废的五条理由。其中讲到:城中饮水来自湖水,如果西湖都变成葑田,则举城饮水断源,城中运河赖西湖挹住,若湖水不足,必取借钱塘江之水,而江潮多沙,河道淤塞,数年淘河一次,官史借此欺民,为民大患;杭州产名酒,每年酒税为全国第一,如果西湖浅涸,酿酒必大受影响。
苏东坡的这篇奏议,时隔900 年,再来分析,依旧充满一位政治家的深谋远虑。我们现在看到的也许只是一条如诗如画的长堤,当年的苏东坡却从民生大计出发,改变了西湖的命运。
苏东坡在堤上消失了,雨依然在密密地下,你用无比敬慕的目光送别苏东坡,独步缓行。此时你已知道苏东坡将离开杭州,他在知州任上只有两年,却为杭州留下了如此宏大的手笔,更为难能可贵的是,这样一项规模浩大的工程,苏东坡在杭州所作的诗文中却很少提及,直到去扬州任上,才在答友人的诗中回顾治湖的经历。可见这位旷世奇才的博大胸怀。有史以来与西湖相关的,你知道能与苏东坡与苏堤媲美的是唐朝的白居易和白堤。固然是白堤在先、苏堤在后,但他们都是一代文豪,他们都懂得珍惜文化的大自然。他们在杭州的时间都十分短暂,但他们却留下了一世英名。
你在堤上流连。倘若你回头望望,你会发现,随着南宋的到来,苏堤的北端将耸立起一座庄严的庙宇,红墙重檐,松树翠柏掩映一代名将岳飞。你惊喜地看到,一个宋朝、一南一北、一文一武与这条长堤如此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他们都是人杰,他们的智慧和生命化作绵绵不绝的雨丝,滋润着堤上的绿树红花。
你撑开的是一把丝绸做的雨伞。以丝绸命名的道路曾经横贯东西,而现在,令你乐此不疲的是,走在伞下回想从前,雨在你的头上喧哗,陪伴着你走近苏东坡的雕像。先生沐雨而立,一站就是千年。
『策略解析』
苏东坡,一个才华横溢得叫无数人五体投地顶礼膜拜的杰出文人,一个仕途坎坷得让无数人扼腕叹息欷歔不已的落魄官吏,一个精神强大得可以穿越千年而愈发熠熠生辉的不朽传奇,其人其事足可浓墨重彩大书特书者何止万千?然而此文的作者却只单写了苏轼在杭州营造苏堤一节,何哉?因为作者更看重的是苏轼那种“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高尚情怀——即便自己屡遭贬谪,也不能辜负百姓对父母官的期待。正因为这样,苏轼才留下了在作者看来是其一生最可“流芳百世的名篇大作”——苏堤,以至作者行走在苏堤上,感觉天上飘下的簌簌细雨都是来自宋朝的雨——这正是千年之前的苏学士对后人的荫庇与滋润啊!
由此可见,素材运用首先得做好对素材的定向选择和加工表述,这样,素材才能为“文”所用。
一、素材定向选择
一则素材运用于某一特定话题时,它的价值可能仅仅限于局部内容,我们真正需要的可能是其中的某一点,其余的信息无关紧要,完全可以大胆删去。例如下面一则材料:
庄子(约前369~前286),战国人。先秦时代著名的哲学家、文学家及美学大师,是道家学派著名代表人物。庄子出生于没落贵族,曾织草鞋维生,因家贫曾向管理河道的小官借米过日子。见魏王,穿补丁粗布衣服,草鞋带子也是断了再接起来的。他一生仅在蒙地做过管理漆园的小官,不久就隐退了。
楚王听说他有才华,派两个大臣用厚金聘礼到濮水请他做宰相,濮水垂钓的庄子用“龟曳尾于涂”的比喻拒绝了大臣的请求,长期过着隐士的生活。
庄子对待生死显得理智,其妻死后,惠子前去吊唁,只见庄子席地而坐,“鼓盆而歌”。庄子主张天葬,愿以“天地为棺橔,日月为连璧,星辰为珠玑,万物为赍送”,死后“上为乌鸢食,下为蝼蚁食”。
这是有关庄子的素材,理应为高中同学所了解,素材信息丰富且十分精粹,所包含的写作点实在是多,诸如“欲望”“孤独”“心灵的选择”“自我认识与他人期望”“尊严”“生命”“自己的看法”“诱惑”等,但用于具体写作,要作取舍,选取切合主题的信息,其余的要毫不留情地舍弃。
此外,我们在选择素材时,还要注意两种倾向:
一是对时尚、新颖、有时代性的素材的关注。
譬如2009年上海卷《创新中国风》一文:
创新中国风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他和他,两个年轻人,引领了一个新时代的中国风,给沉睡的乐坛注入了新的活力。一个就是无与伦比的周杰伦,另一个就是他的老搭档方文山。
他和他的配合仿佛是一个完美的奇迹。只有他的声音才能唱出他的韵味。只有他的歌词填满了他的内涵。他和他强强联手创造了令人无法预料到得超越。
他们每次合作所选的话题并不信,准确来说,比较老套,但是他们转换了方式。他们通过一个故事的方式再加上古典味十足的词藻以及古典乐器的运用,深沉又不失现代的声音,碰触到人心最柔软的地方,使人完全融化到音乐中来,陶醉其中,不愿离去。这和现在流行的所谓流行歌曲体现出来的文化感受大不相同,这也是他们长盛不衰的原因。
听,耳畔响起悠悠琴声,他以混沌不清的声音向我们倾吐着心声,看,眼前浮现一袭白衣的女子不舍离去,在皎洁的月光下徘徊,你深锁眉,是哭红颜换不回吗?往事成灰,繁华如三千东流水,只恋你化身的蝶。细腻又真挚的语言蕴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隐约流露着淡淡地离愁,好像一首悠悠的诗,又如一股汩汩的清泉流淌入心中,滋润干涸的心灵。
江南小镇是最具有中国古风古韵的,他和他怎么会忘记?青青的瓷器在他们手中又幻化出了故事。“帘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在雨气氤氲的江南小镇,小桥流水人家,在泼墨山水画里,也总会有伊人在墨色深处被隐去。炊烟袅袅升起,淡淡地烟,浅浅的雾,意蕴悠远绵长。
他们,营造了古典之韵,创造了唯美意境,以情动人,以景感人,真可谓无与伦比,独一无二。
那从千里之外传来的遥远音符,似乎述说着那凄美委婉的故事,“芙蓉水面来,船行影犹在,你却不回来”。在这个故事中增添了对景物细致地描绘,更渲染了无可奈何的氛围,再加上另一个吟唱《一剪梅》的艺术家的合作演唱,有些怀旧的声音和新音乐的混合,使得声音别具一格,每一句的词韵又如此琅琅上口,怎能不使人产生共鸣并传唱?一曲《千里之外》道出了离别,道出了无奈,道出了淡淡地情愫。
无论是“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还是“无关风月我题序等你回”、“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都蕴含着浓浓的中国情,他和他用不同的方式,创造着新的音乐,为世界注入新的活力。
这大概就是创新中国风吧,希望更多的人能创造出更多的自己的风格。
针对大家都熟悉的周杰伦和方文山组合,小作者定向选择了二者成功的原因素材:“用不同的方式,创造着新的音乐”,从而有力地阐释了作文材料中的主旨。
二是对自身常态生活的关注。
譬如2009年重庆卷佳作《我与故事》的几则文字:
在蔚蓝的天空映照下的童年,我背上画板,骑上单车。用汗水浇灌着智慧的花朵,用画笔勾勒着梦想的未来,这一幅幅珍贵的画面被我小心地装订成册,题曰“奋斗的故事”。
在无数个平凡的夜晚,我来到妈妈的床边,用有劲儿的小手,为她揉捏着紧绷的肩膀。妈妈欣慰的笑容,如窗外洁白的月色一样照亮了房间,好像转述着“爱的故事”。
成长的我看见了电视画面中那一双双求学的眼睛,听见了地崩山摧时石缝中的人无助的呻吟,我拿出自己藏在枕下的零钞,打点那些尚未破损的衣物交给了需要它们的人。在我还未深思这是怎样一个故事时,喧闹的社会告诉我这是“奉献的故事”。
这类素材更多的来源于自已的生活,也是当前高考作文命题专家有意引导和阅卷老师喜欢的作文类型。我们把这样的作文通常称为“生活化作文”。在很多同学感叹自己的文章没有素材的时候,殊不知,自己的生活故事、校园故事、身边人物等都是最为经典的素材。例如下面一篇以“距离”为话题的例文:
距 离
葛婧媛
从考试一开始,我便在默默地观察你。从你发卷的姿势,我猜想你是一位和蔼的老师。从你飘忽的眼神,我猜想你不喜爱监考这份差事。虽然你与我并不认识,但正是这种距离让我产生了联想。
我仔细地端详着你:眼角爬上了细细的皱纹,想你或许是四十出头;红色绒布衣服,一条长长的百褶裙,你挺注重外表的;一双黑色的系带皮鞋,但是没有系上带子,我便猜想你是一个讨厌束缚的人。或许是看你看得太出神,被你飘忽的眼神捕捉到了,我立即低下头作思考状。不难看到你当时的表情,该不会把我想成企图偷看的坏孩子吧?这时我忽然想起一句经典的电影对白:“2002年11月12日9点10分零2秒,我们的视线交汇了,我将永远记住这一秒……”想到这儿,我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瞄了你一眼,发觉你那锐利的寒光正在贯穿我的全身。我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急忙拿起涂改液作改错状。
我的好奇心不断升温,我真想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或是摆出一个怎样的姿势。往往理智都被好奇心打败,我又不自觉地用视线寻找你。你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头微低,眼神停留在地面某一角落。此刻你在想什么呢?想着何时结束这一场无聊的监考?想着中午回家做什么菜?想着在远方读书的子女?又或者在担心某位同学的成绩?你的脸色越发严肃起来,双手不时拨弄着仍然保持乌黑的短发。到底什么事让你困扰呢?虽然对你的了解还是一张白纸,但是我却不禁为你担心起来。
一位同学的提问打断你的思绪,你的思想又转回了考场,径直地向提问的同学走去。在经过我身边的一瞬,我看到你粗糙的双手,于是心里闪过一丝怜惜。忽然觉得你就像蜡烛,在照亮别人的过程中枯萎。
考试结束的时间慢慢地逼近了,我停止对你的观察,回到了紧张的考试中。你,一位我甚至不知姓甚名谁的老师,成了我生命中一小时内的主角。我们或许隔着很远的距离,但是,这并不能阻隔我对你的种种联想。很多美的感觉往往产生在距离之中。在这一秒钟内我做了一个决定,考完后向你说一句:“老师好!”
有人认为距离是心与心之间的挡板,我却不这样认为。距离是心灵沟通的桥梁,正是因为有了距离,才会想了解,才会更加亲近。不要怕有距离,正因为有了距离,世界才更美。
我们每个人都经历过无数次的考试,都有过与小作者一样的心态和经历。当很多同学搜肠刮肚从名人、历史中寻找有关“距离”的素材时,本文小作者却从自己身边写起,且写得形象、具体,足以引起我们的共鸣。这样素材来源于生活的作文尤其值得我们借鉴。
二、素材的加工表述
同一则素材,在不同学生的笔下往往表现出不同的效果,这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对素材的加工表述。千篇一律、照搬照抄,这是素材表述的最大症结;运用素材进行写作时,除了要根据话题需要选择出相应的素材细节外,还需根据文体的需要进行适当的语言加工。
如何加工?请先阅读下面两段2009年高考佳作中的文字,领会其素材表述和加工的方式及特点。
1. 2003年的春天,经过慎重考虑后的徐本禹离开学校来到贵州大方县大水乡大石村,开始了他义务支教的旅程。在这座“孤岛”上,没有电灯,没有自来水,但物质贫乏及信息闭塞并没有黯淡孩子们一双双渴望知识的眼晴。志愿者来了又走,只有徐本禹的生命列车在此长长地停留。吃的是玉米面、土豆、酸汤,点的是油灯,他仍坚持着为山里的孩子上课。如果善良是一种财富,那么徐本禹是最富有的人。正是他心中最珍贵却犹如细雨一般的善良,支撑着他湿润每个学生的心灵。他的大善,感动了千千万万的人;他的大善,唤起千千万万人对山村小学的资助。也正是他的大善成就了自己真实的有意义的人生。
(全国卷“新课标卷”《善行天下》)
2. 在行善的道路上,我看见了世界首富比尔·盖茨将自己名下的580亿美元悉数捐出;我看见了捐资赈灾中,王老吉集团的施少斌捐出了1亿元人民币;我看见了商业巨子李嘉诚,慷慨解囊捐资助学;我看见了仁爱满怀的德兰修女,用仁爱之心感动着世界人民,她把仁爱之光洒向世界各地。
(全国卷“新课标卷”《天使旅行箱》)
上述两例代表了素材表述的两种基本形式:细节再现和概括评价。
1. 细节再现
细节再现简称细化,多用于叙述性较强的文体中。所渭细化,实际上就是对细节点进行情景还原。怎样实现情景还原?
大家熟悉电影,电影的魅力至少在以下两个方面可以体现:一是高质量的特写镜头。如有一部反映解放战争的电影的开头,先是一个高视觉的画面,展现的是广袤的黄土高原,隐隐约约一行足迹延伸至远方,镜头跟随足迹的方向,只见足迹的尽头站立着一个人,背对着观众,然后镜头慢慢摇到人物的正面,一看是毛泽东。人物的出场依靠良好的背景渲染。二是有感召力的情节。《泰坦尼克号》以一对男女青年在几十天的航行途中从邂逅、相识、相知到相爱最后杰克为救爱人露丝献身大海的故事,表达了永恒的爱这一主题。写作素材点的细化即情景还原也是一样,需要结合生活经验,运用联想、想象,进行情景(背景和情节)还原,有时甚至需要进行虚拟 (例如将自己介入其中,化自己为细节中的人物)。
如对“濮水垂钓”这一细节点进行情景还原,示例如下:
宁静的濮水,缓缓地流淌在苍翠的青山之间;欲滴的青草之上,流过了燃烧的野花,垂翠的杨柳,拥抱着一切静谧地呼吸。这是一块绝尘之地。
巍巍高山之下,粼粼水波之上。庄子,席地而坐,持竿垂钓。
风乍起,树影摇曳,滤下点点星光;清波泛起,水中的面容化作层层涟漪,向四方远远散去。濮水在摇晃中却多了两位衣冠楚楚的风尘大夫。他们身负楚王的重托,欲以高官之位来求拜庄子。
但庄子持竿不顾!并问道:“楚国水田里的乌龟,它们愿意到楚王那里,让楚王装裹着它们珍藏在宗庙里,用死来换取‘留骨而贵’呢,还是愿意拖着尾巴在泥水中自由自 在地活着?”二大夫答曰:“宁愿拖着尾巴在泥水中活着。”
庄子曰:“往矣,吾将曳尾于涂中。”
上述文字,较原来的点而言,已经有了质的变化:形象生动,情景性强,具有很强的感染力。
2. 概括评价
概括评价这种方式凝练精辟,论述性强,多用于议论性、抒情性较强的文章中。评价概括时,需抓住素材的核心内容,可边叙边议边抒情,也可联系历史与现实现象进行引申评析。
譬如下面一则素材:
严子陵是光武帝刘秀的同学。刘秀当了皇帝之后,想请严子陵辅助自己,但严子陵不愿为官。刘秀四处寻找,最后在齐国找到了他。但严子陵不顾光武帝低声下气的恳求,坚持不肯为宫,又回到富春江边,继续垂钓耕田。
上面这则材料的表述还只是停留在记录事件的阶段,放在一篇文章里,显得平庸呆板,缺乏感染力,很难起到论证阐述的作用,而且表述的话题点有待明确。这则素材可用于多个话题,如“自由”“欲望”“坚守自我”“淡泊”等,选择好话题点,有侧重地进行表述,表述中注意加入个人见解,使材料带有明确的情感倾向。示例如下:
江南文人的一大偶像严子陵是东汉开国君主光武帝刘秀的同学,刘秀对他的才学人品佩服得五体投地。刘秀做了皇帝之后派人四处打探他的下落,后来终于在富春江畔的茅屋里找到了他。然而高官厚禄丝毫没有动摇严子陵寄情山水的人生理想,他把脚搭在光武帝的肚皮上与他同枕共眠了一晚之后,便匆匆返回富春江畔做与世无争的隐士去了。这是一位高尚的真正热爱山水的人,对世间浮华一无所羡,他像云中之龙一样出没于秀山明水间,使我们只能一鳞半爪地了解到他的生活。我们只知道他如同屈原笔下的那位渔父一样长期耕田行吟于美丽温情的富春江畔,最终无疾而终。后来,他的墓前留下了苏州一位名臣范仲淹的著名吊联——“云山苍苍,江水决决;先生之风,山高水长”。
上述示例文字明显带有了评价鉴赏的成分,语言优美,材料中的精髓被阐发得淋漓尽致,具有很强的感染力,达到了事半功倍的表达效果。又如:
韩信(前228~前196),汉初军事家,淮阴(今属江苏)人。韩信青年时,淮阴有个屠户侮辱他,说:“虽长大,好带刀剑,怯耳。”并当众侮辱他说:“能死,刺我;不能,出胯下。”韩信注视了对方良久,慢慢低下身来,从他的胯裆下爬了出去。街上的人都耻笑韩信,认为他是个怯懦之人。
韩信这段经历,大家可谓耳熟能详,但同样的材料,在不同层次的作文中表现差异甚大,关键在于加工表述的水平高低。试看下面一段2009年全国卷“新课标卷”《善是一种信仰》片段,比较与原素材的区别:
锦上添花者众,雪中送炭者稀。然而,那位洗衣的贫困老妇人,在韩信落魄时伸出了援手。她甚至连姓名也不为人所知,只有“漂母”之称,她一时的善良却挽救了这位旷世的军事奇才。
当韩信意气风发地傲立在那飘扬的“汉”字旌旗下时,他或许会忆起那粗茶淡饭里承载的,比一顿饱腹重得多的善良。金戈铁马,浴血沙场,终是迎来了太平人间。
我想,当“漂母”在仓足廪实、民风淳朴的汉初,在碧绿青翠、生机盎然的银杏树下,安享天伦之乐时,一定时时欢喜着,善良所结的善缘已然枝繁叶茂。
『训练实例』
1. 在我们的记忆里,有很多人物形象或故事至今还鲜活如昨。请你从下面任选一则加以呈现,写一篇短小的文章。允许在尊重原有事实的基础上进行加工,叙述角度可变化。
①李清照《如梦令》;
②华容道关羽释曹;
③荆轲刺秦易水别;
④昭君出塞;
【导析】可以说,来自历史和文学中的任何一个人物和一则故事都是上等的写作素材,但它们都需要我们进行加工处理,要么细节化处理,要么概述化处理,只有这样,素材才能为我们所占有。本练习要求我们对人物或故事进行细节化加工处理,注意在尊重史实的基础上,通过合理想象迸行生活化还原。例如下文:
昭君无眠
深深的庭院,明眸的宫女,沉寂的粉蝶,慵懒的梳妆,犹如宫廷的车轮在昭君心里缓缓辗过。
进宫有些时日了,却迟迟不见皇帝的踪影。珠钗玉饰金步摇,散落一地,铜镜前再也不是少女明丽的笑靥了,一腔愁绪,两弯娥眉。
迷茫的灯光下,一只单薄的幼蛾一头栽在作响的灯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爆鸣声。昭君拔下玉钗,挑弄灯芯,试图将蛾儿救出来。
就在这时,传来和亲的消息。像春日里的第一声惊雷,在死一般的后宫炸开了。
“啪”,玉钗落地,断为两截,昭君的手剧烈地颤抖着。处于生死之交的蛾儿在飘转的火焰中狂乱地挣扎着,终于,像离弦的箭一般,冲出火海。烈焰吞噬了她粉嫩的外衣,却没有压垮她不屈的心灵。在生之涯,死之角,幼小的心灵发出对生的呼唤,爆发出无穷的力量,让她从压迫、死亡中振翅飞出。
昭君震惊了,若有所思地看着蛾儿,看着她越飞越远,飞出围墙,飞出重重封锁,飞向遥远的自己的天地。
这一夜,昭君无眠。
她想到了宫廷的阴森,想到了和亲的艰险,还想到了异域的清冷,两国永久的安宁。宫廷的猜忌、冷落、倾轧、空虚像阴影死死揪住她的心,让她颤抖;异域的寂寞、无助、排挤、思乡却又像寒流时时侵袭她的心,让她惊骇。和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待嫁的少女举目无亲,戍边的将士浴血奋战,无辜的父兄沙场喋血,一幕幕,在昭君脑海里,频频跳动……天明时,有人奉旨来挑选宫女。一遍遍地述说着皇帝的封赏、嫁妆的豪华、国家的边患、战事的紧张。宫女一个个双眉紧锁,一想到遥远的异域他邦,就舌底打颤。官员失望了,哀叹着准备离去,却迎面遇上一位淡妆素衣少女,浅浅地笑着,一如当年的明丽……
昭君出塞,留给后人一座青冢和无尽的遐思……
可是,诗人们都错了。“分明怨恨曲中论”,“公主琵琶幽怨多”,多情的诗人怜惜只身出塞的少女,却错解了昭君当年心灵的选择。生命,不一定濒临死亡才显示深刻,用心去做,用心去选择,谱一曲美丽的生命之歌。
再如李清照的《如梦令》:
如梦令
少女是有些懊恼了。驾一叶舟,执一片桨,荡入一方诗情画意的天地。这本该是件多么浪漫的事!可是这密密的藕花,怎么偏偏就挡住了近在咫尺的梦幻?
少女驾一叶舟,于小小的一汪浅碧之上横冲直撞。夜已幽深,花影临水,摇曳不定。那小木桨呵!不管怎样用力拨水,小舟也摆不出这片藕花的迷阵!
努力了好一阵子,少女猛然间意识到自己还在原地打转。她撇撇嘴,索性安静下来,撩撩裙摆,抱膝而坐。少女本就亮如秋水的眸子眨巴眨巴地,更是比星辰耀眼,脸颊有些微微的红晕。
“你看看你,真笨!是醉了吧!早叫你别喝太多,你偏不听。这下迷糊了吧……”少女抿抿下唇,有些严肃。
“不过,醉后方知别有洞天。”她又开始表扬自己,“会醉的人才可爱嘛。”
夜有些微凉。少女双手环抱双肩,缩在小舟一隅,直勾勾地瞪着不远处那不知是何物的黑影。夜风撩起,她猛地打一寒战,鼓着腮帮子站起来,顺手脱下一只绣鞋:“你们这些家伙,有胆子放马过来,本姑娘不怕你们。”见那边没动静,少女索性把绣鞋掷了过去。“扑通”一声水花溅起,惊起鹭声一片。好几只安眠的鸥鹭被吓醒,还不知发生了何事便“扑棱”着翅膀挣扎着要逃离。
“我道是什么呢!不过就是这些小东西,真无趣!”少女咬着小指头,不屑地嘟起了嘴。本来高悬的心猛地沉下来,又有些失望浮了出来。酒意上涌,少女忽地眼珠一转,借着月光,摸索到舟尾的一堆小石子。她捡了几颗,握在手心,转身大笑着将石子一颗一颗掷向藕花深处。“扑棱棱……”飞起一只,“扑棱棱……”又飞起一只。少女乐呵呵地拍手笑,笑得小舟就着涟漪轻快地扭腰。
月亮睡去了。
惊起的鸥鹭也躺回去重新安眠。
荡开的涟漪一圈圈地散去,水面又恢复了平静。
痴痴地笑,是少女微醺的低语。
睡梦中,少女憨态可掬地哼哼着,似乎还有梦呓在月光里弥漫开来。
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新题演练』
阅读下面材料,根据要求作文。
一只乌鸦口渴了,四处找水喝。突然,乌鸦看见一个瓶子,瓶子里有水,但却是半瓶,很难喝到。此情此景,乌鸦再次运用它数年前投石入瓶而取水的办法,把小石子一个又一个地衔来,努力地放到瓶子里。忽然,它发现了一块美玉,便对美玉说:“如果不是我,而是让人找到了你,她会非常珍惜地把你捡起来,而且会非常用心地雕琢你,然后把你佩戴在身上,并向朋友炫耀你的温润以及你带给她的尊贵与美丽;但是你对我而言却毫无用处,我与其得到天下所有的美玉,倒不如得到一滴解渴的水。”说罢,乌鸦便把美玉抛到了瓶子里,继续去衔它的石子……
不久,水从瓶子里溢了出来,汗流浃背的乌鸦喝足了水,飞走了。这一情景刚好被一位农夫看到,他急忙从瓶中取出了美玉,笑眯眯地说:“多可爱的乌鸦啊!太辛苦了,有了美玉,何愁没有水喝……”
要求选一个角度构思作文,自主确定立意,确定文体,确定标题;不要脱离材料内容及含意的范围作文,不要套作,不得抄袭,字数800字左右。
【提示】这是一则新材料作文。首先,从乌鸦的角度立意。美玉是个宝物,它莹润的光泽足以彰显人类的尊贵与美丽,但对于乌鸦而言,它是虚的,是不切实际的,可以代指身份、地位、虚名薄利等;而一滴水,却是实用的,足以解燃眉之急。据此我们可以确定以下立意: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淡泊名利、善于抉择、勇于取舍、执著等。其次从农夫的角度立意。农夫拿到了抛入瓶中的美玉,并且说道“……太辛苦了,有了美玉,何愁没有水喝!”。据此我们可以确定立意:学会变通。再次,从美玉的角度立意。美玉是个宝物,质地温润,可以指代有才之士,农夫将其奉为珍宝,而乌鸦却抛之如顽石,据此可立意:谁才是我的伯乐、人才与机遇等。最后,从整个材料看,可以整体把握材料,确定立意。如“执著与变通”的关系等。
莫让浮云遮望眼
安雪峰
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盛、求不得。八苦之源即为人“心”。环顾人世,之所以人们不能笑对人生,皆由于人们内心深处在执著于八苦,被俗世纤尘浮云遮蔽了双眼,却不能深悟人生取舍的智慧。
蹑足于土石,辗转于水瓶之侧的一只乌鸦尚且明白的浅显道理,不知愁煞多少人。历史的长卷中无数人被名利所吞噬,而有一些人却始终伫立于理性取舍的山巅,把酒长吟,笑看人生。
市井酒肆,歌舞升平,那飘飘白衣之士脱掉了那紧紧束裹其不羁之躯的朝服,正于喧闹嬉笑中畅然卧眠,这沉醉的灵魂正沉淀着怎样的千古名篇?那微酸的绣口又等侍着喷薄出怎样的流芳佳句?面对着直耸云天的青崖,高声吟诵,“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太白如是说。面对朝廷征召的使者,他只留下一句“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太白如是答。这就像是一盏灯,驱走了他心中一切阴霾与不快,照亮了太白的率性快意的人生。同时,在他的人生中,多了一份淡泊名利的洒脱,也多了一份追逐快意人生的傲岸、
浩浩历史之中记载下了这个洒脱的名字——李白。这一切,只因太白懂得人生的取舍,懂得人生取舍的智慧。
曲径通幽,花香满径,远处的身影渐渐清晰,只见一位老者高诵着“晨兴理荒秽,戴月荷锄归”走来。啊!是他?与菊为友的隐者,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文人,毅然弃官归田园的侠士。摆脱樊笼的羁鸟是幸福的,回归故渊的池鱼是幸福的,同样,重归田园的陶潜也是幸福的。他终于逃离了尘网,不再被官场世俗迷住双眼;他终于走进田园,躬耕于南山。这一切,只因他本性爱的是那丘山,回归自然才是他心灵的选择!历史的朔风吹散了浮华的烟云,如今的他,伫立于理性取舍的山巅,笑傲云天。
“登东皋以舒啸”,抛却名利的他在取舍之间写下了人生长卷中菊花飘香的一页。这一切,只因陶潜懂得了人生的取舍,懂得了人生取舍的智慧,
壕梁之上,南海之滨,依然飘荡着庄子的身影,寻着他的足迹便把住了道家的脉搏。
面对世事,他游说四方,他不愿做朝堂之上锦衣玉食的能臣;面对帝王的赏识,他放弃了钟鸣鼎食的赏赐,他说“万钟于我何加焉!”而他却甘于做“曳尾涂中”的一只乌龟。在取舍之间,他闲看那庭前的花开花落,卧看那天外的云卷云舒;在取舍之间,庄子他不再是褐衣敝履的穷困老者,而是成了精神世界的巨人。这一切只因庄子忘记了名利,抛却了那天际的浮云,在取舍之间,看清了属于他的人生真谛,终化为一只振翅高飞的大鹏!
一日同风而起,扶摇而上九万里。庄子的人生,在取舍之间得以升华,他为那些迷路的文人打开了一扇门,他让人生处处逢春,柳暗花明。
“莫让浮云遮望眼”,是一种人生的态度,可以让你我徜徉于田园郊野之上;
“莫让浮云遮望眼”,是一种人生的智慧,可以让你我飘逸于青崖白鹿之间;
“莫让浮云遮望眼”,更是一种人生的抉择,可以让你我洞彻人生的真谛!
『小试牛刀』
1. 请对人人耳熟能详的面对愧对江东父老而自杀的项羽和忍辱负重、卧薪尝胆活下来的勾践两则素材进行加工表述练习。
【提示】对任何一则素材的使用,必然伴随着对这则素材特定形式的表述加工。细节再现式表述形象生动,情景性强,多用于叙述性较强的文体中;评价概括式表述凝练精辟,论述性强,多用于议论性较强的文章中。细节再现时,注意抓住细节点,充分利用联想和想象,力求情景化、情节化。评价概括时,需抓住素材的核心内容进行评价,可边叙边议,可联系历史与现实现象进行引申评析。而对于大家都非常熟悉的素材而言,重新进行加工表述会使文章大为增色。示例如下:
项羽的剑与勾践的腰
岑寂的雨夜或喧嚣的街头,淡泊独处或是结伴同游,常常不经意间,我便想起了他们,便与那一个个从泛黄的史籍中跃然而出的大人们觑面相逢。面对鱼肠剑的荆轲,迎向李陵碑的杨业;屠刀下的文天祥,二十道金牌在手的岳飞。重围中的李陵以及钱廉益、洪承畴、吴三桂之家。他们那样真切地存在着,我似乎清楚地看到他们清晰地站在面前,我似乎清楚地看到他们听从了各自心灵的召唤,一挥衣袖昂然向一个选择,一个宿命走去。
然而,在我心中刻痕最深的是两千多年前乌江边的那一幕:如泣如诉的西风中,苍茫奔聚的彤云下,高高挺立着一位英雄。
睥睨着四面无声无息的埋伏和眼前的招摇的汉军旗帜,他想了些什么?腰间的宝剑上尚留有虞姬一抹鲜红的血痕,周围晃动着昔日部下吕马童、英布等恶毒的笑容和汉军士卒畏葸的神情,他该有着滔滔江水流之难尽的遗恨。
他仰天长啸,他斩将刈旗,他奔腾如龙,不可遏抑,他分明仍是个令刘邦食不甘味,夜夜梦魔的不世英雄。
亭长的船来了,众楚军将士复仇的希望点燃了,刘家天下又将瑟瑟发抖了。但他拒绝了,毅然决然中电光闪过,风起云涌间响彻一声巨雷,他将一腔英雄血洒在了曾赫赫扬名的土地上。令人慨叹:“千载之下,追想遗风,犹凛然而有生气焉”;令人追慕:“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英雄似乎总是宁可在死之中找寻尊严。“刘项原来不读书”,项羽可能并不知道,就在他凝望而又拒绝了的江南,曾有一位也被称为英雄的人作出过与他截然相反的选择。那人叫勾践,弯下了曾经终日挺直的腰,而且弯得很低很低。他就是用这弯下的腰换来了“十年生聚,十年教训,”换来了沼吴复国,换来了扬眉吐气的那一天。
这便是勾践的抉择,看似不易又卓有实效的选择。和项羽以及前面所有的人的选择一样,他们只是遵从自己心灵的召唤。对此我们无权干预,甚至连讥评,讽议也显得多余。
项羽是自别了,但若渡江了,又能何为?勾践成功了,但若复国不成便当归于钱、洪、吴之流,广受垢病吗?“书生轻议冢中人,冢中笑尔书生气。”
我只是想:生活中只怕有时需要高举起决绝的剑,有时需要弯下人的腰,但腰毕竟不该弯得太勤,在有些东西面前是不该弯腰的。
以“项羽的剑与勾践的腰”为题,除了立意、角度新颖外,本身就是在对素材进行表述加工,这样的表述加工不但新颖,而且于常见的素材中发掘出新意。
2. 下面是关于鲁迅先生生平事迹的概述,如果要用来表达“事业与亲情”这一话题,该选择哪些有价值的信息?对选择出的信息试着加以表述。
鲁迅,一个孤独而伟大的战斗者
鲁迅5岁时由叔祖周玉田开蒙,进周家自设的私垫读书。因课余在周玉田家中看到许多杂书,产生了欣赏和搜集图画书的兴趣。11岁入“三味书屋”,从师寿镜吾。除在课堂上读经史之外,还读小说,看画谱,并逐渐养成了影描小说书上的插图以及整段整本地抄杂书的爱好。1893年秋,其祖父因科场舞弊案被捕,为免受牵连,与二弟周作人一起被送往亲戚家避难。1894年冬,父亲吐血病倒。身为长子,他挑起了生活的重担,出入当铺和药房,领略冷眼和侮蔑。1898年,18岁的鲁迅怀揣着慈母多方设法筹措的8块银元,抱着到“异地”去寻“别一类”的“人们”的目的,离开了家乡。先至仙台学医,而后弃医从文。1909年结束七年留日生活回国。1923年,接到周作人送来绝交信,兄弟二人就此绝交。1936年,肺病复发,仍坚持工作,直至病逝。提出了“立国”必先“立人”的重要思想,并热情地呼唤“立意在反抗,指归在动作”的“精神界之战士”。
鲁迅虽悲观却仍愤激,虽无所希冀却仍奋力前行。正因为有这种深刻的人生感受,使鲁迅的爱爱憎憎,和他的现实战斗具有格外深沉的力量。但鲁迅即使在激烈的战斗中仍时时抚摸着生和死,惊心目睹着生命的逝去和灭亡。鲁迅不像周作人,用麻醉和麻木来抵挡和掩盖深刻的悲观,用苦茶和隐士来自我解脱。“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更为了战斗。也许这是儒家“知其不可而为之”,“唯其义尽,所以仁至”的传统;也许这就是“中国的脊梁”“民族魂”。它毕竟不同于加缪的西西弗斯的无谓劳劝。所以,鲁迅的孤独和悲凉才有着强大的力量。
【提示】很明显,如用“鲁迅”这一素材来表达话题“事业与亲情”时,应剔除、摒弃诸如弃医从文、冷对千夫、艰辛创作等与话题无阐释关系的细节,而只需选择如“怀揣8块银元,别母寻异乡之路”“与周作人绝交”等相关细节加以展现即可。